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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继续在街上闲逛,采买了一些当地特产。韩宇挑了几匹上好的绸缎,还买了些精致的首饰。每选一样东西,他都会想象娘子戴上时的样子,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笑意。
太阳渐渐升高,街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。韩宇看了看天色,提议回去收拾行李。明日就要启程了,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。
回去的路上,他们路过一家茶馆。里面传来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,正讲到一个书生金榜题名、衣锦还乡的故事。韩宇停下脚步,听了一会儿,眼中闪过向往。
“少爷,”阿珑突然开口,“您比那书中的主角还要厉害。”
韩宇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起来:“你这马屁拍得倒是不错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街边的柳树随风摇曳,树影婆娑,为这个即将启程的日子增添了几分诗意。
回到住处,韩宇开始收拾行李。他将买来的东西一样样整理好,特别是那套玉兔,用软布仔细包裹。阿珑在一旁帮忙,动作麻利。
“阿珑,”韩宇突然问道,“你说娘子看到这些礼物,会不会很开心?”
阿珑正在叠衣服,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夫人最在意的不是这些东西,而是您平安归来。”
韩宇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你说得对。不过,这些东西也是我的心意。”
夜幕降临,房间里只剩下收拾行李的窸窣声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为这个即将结束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柔。明天,他们就要启程回家了。
韩宇躺在床上,想着即将见到娘子的场景,心中充满期待。不知不觉间,他进入了梦乡,梦里全是家的温暖。
睡到半夜醒来,他想起阿珑的那十两银子,还是忍不住把阿珑摇醒。
“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?”他非要问个清楚。
还没清醒的阿珑迷迷糊糊地答道:“是夫人临行前给我的。”
“你胡说!她怎么会给你这么银子?!”韩宇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。
阿珑彻底清醒,他看了又看这位老爷,斟酌着说道:“夫人……怕你乱花银子,所以交由我保管。”
回程的船上,除了韩宇和阿珑,同行的还有他的师父少阳润与师兄宁仙官。“娘子为何不信我?”韩宇望着手中的玉兔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温润的玉质,心中五味杂陈。船舱内的灯火摇曳,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。
阿珑站在一旁,看着老爷那双玉雪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。他深知这位老爷此刻的怒火从何而来。船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老爷,这玉兔...”阿珑试图转移话题,声音却在韩宇锐利的目光下渐渐弱了下去。
韩宇将玉兔放在桌上,抬眼看向阿珑,目光如刀般锋利:“把剩下的银子交出来。”
阿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,剩下四十两银子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尴尬的局面。船舱外传来哗哗的水声,与此刻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这...这...”阿珑支支吾吾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夫人说了,这钱...”
“夫人?”韩宇冷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,“所以在夫人心里,我就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?”
船舱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了。木质的船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仿佛也在为这场对话感到不安。阿珑看着眼前这位往日嬉笑怒骂的进士老爷,此刻竟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。
“老爷,夫人也是为了...”阿珑试图解释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为了什么?”韩宇打断他的话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为了防着我花天酒地?为了怕我挥霍无度?”
少阳润在一旁看得清楚,见气氛剑拔弩张,轻咳一声:“三儿,别为这点小事...”
“小事?”韩宇转头看向师父,眼中闪过受伤,“老师,您说,我韩宇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娘子的事?”
少阳润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,叹了口气:“芸娘也是担心你...”
“担心我什么?”韩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,几分无奈,“担心我会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?老师,您知道的,我虽然平日里玩闹,但正事上从不含糊。”
宁仙官见状,赶紧打圆场:“师弟,芸娘一定是有她的考虑。这些年来,她对你的心意,你难道还不明白吗?”
“够了!”韩宇挥手打断众人的劝解,转身走到船舷边。江面上粼粼波光映照着月色,却照不进他此刻阴郁的心情。
夜色渐深,江风吹来,带着几分凉意。韩宇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却掩不住他内心的失落
阿珑看着老爷的背影,心中暗叹。他深知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,而是两位主子之间信任的问题。夫人的用心良苦,老爷的委屈,都让他这个下人左右为难。
船舱内,阿珑小声问道:“宁少爷,这可如何是好...”
“吃醋呢。”宁仙官低声回答,眼中闪过了然,“不过这次是真的伤心了。你看他的样子,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玩世不恭的韩宇?”
少阳润看着自己的弟子,心中也是一阵叹息。他太了解韩宇了,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弟子,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。芸娘的不信任,恐怕真的伤到他了。
与此同时,远在百里之外的山林中。
“阿嚏!”柳芸揉了揉鼻子,看着眼前被飞镖擦过衣衫的殷欢。月光下,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清冷。
“师父...”殷欢小心翼翼地看着柳芸,生怕她又要责备自己的不小心。
“没事,只是手滑了。”柳芸走近查看,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殷欢破损的衣衫,“就是衣服破了点,人没事。”
殷欢松了口气,却又有些沮丧:“师父,我还是太弱了,连这样的攻击都躲不开。”
柳芸看着自己的徒弟,心中却想起了远在江上的那个人。也不知道他此番归程是否顺利,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。是不是又在为了什么事情闹脾气?想到这里,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。